“我和我的祖国”征文︱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
小时候听妈妈讲:外婆命苦,三岁没了娘,八岁没了爹,跟着哥嫂长到十岁,便进了丝厂做童工。十三岁时,外婆嫁给了年长她15岁的外公。年轻时的外婆似乎一直都在怀孩子、生孩子,共生了十六个孩子,给好几个孩子当过奶妈,但长大的只有我姨、我妈和我舅。
建国初期,外婆三十多岁,外公在动荡的年代不幸去世。外公走了,家里失去支柱。望着年幼的母亲和嗷嗷待哺的舅舅,外婆愁肠百结。
外婆总爱讲一些陈年旧事,我和母亲便静静听着。她慢慢叙述着在那百废待兴的年代里,人们熬着那没有粮食,只能挖野菜、吃树皮的苦涩日子;她感叹着活着是多么艰难与心酸;她心痛回忆着我那未曾谋面的大姨的悲凉命运——花季女子早早嫁人,生活所迫,不停劳作,死于小产。
母亲对于贫穷、饥饿与寒冷都深有体会,一桩桩事都刻骨铭心。每次母亲提起那些心酸往事,喉咙里都会哽咽着。“那时下雨天怕把布鞋打湿了,就打赤脚;冬天靠着一两件薄的补丁衣服过冬,冷得牙齿直打颤。”不过她转而又很高兴地说:“得益于新中国成立后的扫盲工作,我也算是读完了高小!”母亲聪明伶俐,因此干农活时那精细又轻松的工作——记工分、算公粮的事情非她莫属。
母亲是一个追求新思想的女性,结婚较晚。70年代初,她嫁给了有固定工作的父亲。母亲常讲,如果不是当时的医疗条件有所改善,她和早产的我早就不在了。正因为我来之不易,所以我从小备受父母疼爱。母亲常常笑话我:“那时你爸爸每月供应的二两猪油,可全都是给你一个人炒鸡蛋饭吃了啊!”
时间从容安静,一晃便逝。1978年,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做出了改革开放的重大决策,紧接着农村实行包产包干到户,这让勤劳能干的母亲干劲十足。就这样,我家有了黑匣子收音机,有了生产队第一台蝴蝶牌缝纫机。午后,总有一群小媳妇、大姑娘挤在我家的两间小土房闲聊,顺便带来家里需缝补的衣裳,母亲的缝纫机便开始“哒哒哒”的不停地响着。晚上我和小伙伴们早早的搬着小凳子去表姨夫家看电视。那个黑白电视很小,小孩子总是仰着头凑在电视跟前,一晚上下来脖子酸痛。我们却天天看着,天天迷着。
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,我们的生活也改变了。粮票、布票、肉票、鱼票、油票、豆腐票、副食本、工业券等这些曾经百姓生活离不开的票证已经进入了历史博物馆。忍饥挨饿、缺吃少穿、生活困顿这些困扰百姓的问题也终将一去不复返。
90年代初,生产队里许多人家都盖起了砖房子,大家生活改善,我家也买了彩色电视机。隔壁家的孩子总在我家看电视看得很晚,但我从未听母亲抱怨过。
如今我的家乡——江南新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家乡人民一直努力建设着这块土地。万州长江大桥、长江二桥、长江三桥,将万州新城与老城紧密连接,原来要靠轮渡过河的日子一去不复返;万州机场开通了20多条航线,多条高速公路、城际铁路陆续建成通车……江南新区呈现出水陆空铁的立体交通格局。
清晨,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,公园里的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。道路旁的树枝舒展着,接受着晨光的沐浴,草丛从湿润中透出几分幽幽的绿意。晨曦中我搀着母亲登上翠屏山,俯瞰万州,美丽的长江犹如一条碧绿的长缎从林立的建筑群中穿行而过,高峡出平湖的美景尽收眼底。两岸拔地而起的大厦熠熠生辉、一片片新建的小区耀眼夺目,一条条弯曲延伸的高速公路四通八达、一道道交织互通的道路干线井然有序,巍然耸立的大桥横跨江岸,晨光中的北滨路,宁静祥和;日出江南,分外妖娆……
母亲以一个有着50年党龄的老党员的胸怀感叹:“改革开放好,共产党的政策好,我们才会有今天的好日子,以前的苦现在想起来也不觉得苦了。
岁月不老,初心不改。我们一代接一代,缅怀先辈功绩,汲取前行的力量,珍惜每寸光阴,勇敢追逐梦想。改革不停顿,开放不止步。为了更好的中国,我们继续努力!